一月美食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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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我——”
黃衣僧人下意識地擡頭看向了櫃子處, 原本在櫃子上的小人竟不知所蹤。
於是他剛要出口的辯解被立刻吞了回去，換成了別的：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屋內的其他僧人們看著滿地的碎片，獰笑道：
“你這是摔了一跤？你這一跤就差把櫃子上所有的盤子都摔了！圓紋，你沒帶腦子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耽誤了主持的要求, 就算凈塵師兄再看重你, 你也落不得好果子吃……”
法號為圓紋的僧人聽了立時心中一警, 他如何不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
今日可是大家期盼了幾十年的“佛誕”日。
主持等人謀劃了幾十年的“大計”, 眼看就要勝利在望, 自然容不了一絲一毫的差錯。
早在數日前，為了這一次的“佛誕”，全寺戒嚴, 寺內閉門拒客, 寺外與外界封鎖。
甚至連伽藍法會期間新攢下來的“牲畜”都清了一空，就是為了今日之事能夠順利推進。
原本給他十萬個膽子, 他也不敢在今日因私廢公, 耽誤進程。
可就算全寺上下期盼了多年的這件大事成了，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在香積廚內值守的最低階的僧人。
便是天大的好處, 最多也是主持吃肉，師叔喝湯, 師兄舔鍋……
但如果抓住了小人就不一樣了。
看她身手如此敏捷, 還會一些術法, 應該是個修士, 只是不知道為何竟然闖入了寺中。
且小人還是一個難得的女修, 天知道，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嘗到那種細皮嫩肉的滋味了。
等他把小人抓到, 然後再忍一忍，等主持收回了神通, 這個小人恢覆了正常體型，光肉量少說也得夠他吃上小半個月。
他還可以把剩餘的骨頭熬湯，敲骨吸髓，省著點，這樣又能過上小半個月。
將近一整個月裏，天天都能嘗到這樣的無上美味，便是當菩薩也換不來。
而且，他會很小心的，就算抓住了小人，也不會耽誤什麽事。
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要讓師兄們生疑，小人的存在只能有自己知道。
於是圓紋咬了咬牙，打算花些血本把這事糊弄過去：
“各位師兄，是我做錯了，我願意拿出這個月的肉額來彌補大家的損失。”
屋子裏怒目的僧人立時便都笑了起來，變得慈眉善目起來：
“這還差不多。”
“圓紋，不是師兄說你，下次要做事要註意一點，不要總是毛手毛腳，要不然師兄也很難辦……”
一派其樂融融之中，圓紋口中敷衍著，眼神卻不自覺地時不時看向了屋子正中間的長桌下。
即使隔著那一張長桌，他也能感知到，小人現在就在桌子下面。
凈塵師兄教給他的追蹤術法時效有限，還有半盞茶的時間就要消失了。
他必須得在這半盞茶之內抓住那個小人才行。
風波過後，大家又重新開始手頭的活計。
圓紋假裝不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俯身朝著桌底下看去。
小人果然在那裏，而且好像在那等了他很久的樣子。
她正坐在不知從哪來的一塊瓜皮上，手上還百無聊賴地拿著兩根不知道何時滾落到地上的小嫩筍甩來甩去。
見到他弓著背朝著桌子底下伸出來，小人便站起身，先是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然後朝他擺了擺手，便腳尖一蹬地面，踩著那塊瓜皮朝著前方直沖而去。
當瓜皮前面突然出現了其他僧人邁過來的長腿時，小人便甩著手中的小嫩筍朝著攔路僧人的小腿肚子打去。
她的個頭雖小，力氣卻不小。
嫩筍猶如鞭子一般，狠狠甩落，被打到腿的僧人立刻發出了“哎呦”的叫聲，朝後跳開。
瓜皮上的小人乘風破浪，繼續前進。
“草，誰在打我！”
圓紋見狀，為了掩飾這一切，便只好把自己的手迅速伸長，按在了那個僧人被嫩筍打到的腿上，然後又來了一下。
“我□□□！”
被打了兩次的僧人發出了怒吼，他彎腰朝著桌底看去，卻看到了想要收回手的圓紋，頓時怒不可遏：
“圓紋，你搞什麽！”
圓紋竭力擠出笑容：
“對不住，師兄，我眼花，剛剛在桌底下看見飛蚊想要打來著，不小心打到你了，你要是不解氣，就打我幾下吧——”
“你他娘的長沒長眼睛？打飛蚊，我腿上有飛蚊嗎……”師兄拽著圓紋的領子把他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咒罵聲和著唾沫，全都噴到了圓紋臉上。
圓紋好不容易賠著笑臉應付了過去，然後分出精力去看那個小人，立時呼吸一緊。
那個小人此時已經來到了屋中吊著瓦罐的柴火下面，但她卻一腳踩剎了瓜皮，踮著腳尖看了一眼柴火和瓦罐。
以她的高度，理所當然什麽都看不到。
於是她似乎是很不滿地舉起了一根尖端正燃著火的木柴，朝著不遠處的堆在竈旁的稻草扔去。
稻草被點著了火，亮起了一點紅色的火星。
火舌舔舐著正站在爐竈前顛著鍋的師兄的袍角，並迅速朝上蔓延。
“！！！”
來不及思考，圓紋迅速伸長了另一只手，端起桌上師兄調好的料汁，澆到了顛鍋師兄燃起的袍角上。
“呲呲呲——”
火勢被澆滅了，但圓紋卻悚然一驚。
因為顛鍋師兄砰的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鐵鍋，轉過身朝他們吼道：
“是誰拿水潑我！”
然後，他的目光立刻鎖定了在場最為可疑的圓紋，圓紋手裏還倒持著一個空盆。
“你這小子活膩歪了！”他擼起衣袖朝著圓紋走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訓你……”
“師兄，是誤會啊！”圓紋苦不堪言，“是我看到你袍子被火舌舔了，怕燒著你——”
“凈胡扯！我在竈前幹了這麽多年，哪次被竈膛裏的火燒到的？就是你這小子故意搞鬼……”
圓紋正要解釋，另一邊，一位師兄看著他手中的空盆，橫眉怒目：
“圓紋，你把我調好的料汁給倒了？”
……
看著師兄們臉上的怒火，圓紋悔不當初。
早知如此，他何必要費心隱瞞？
弄得現在裏外不是人。
幾個苦主把他圍了起來，另外的師兄們則放下了手頭的活計來看熱鬧。
“圓紋這小子就是皮癢欠揍了，咱們哥幾個陪他好好過上幾招，讓他知道誰才是這裏的主人……”
“就是，今天是什麽日子，他還敢胡鬧！就是存心想要誤事，把他剁了當菜交上去，師叔們也不能說什麽。”
“說起這個，咱們好像很久沒有嘗過寺內僧人的肉了吧？”
“呲溜，還是快一年前吃過一次，距現在確實很久了，要不要——”
師兄們互相用目光交流，都大為意動。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在寺內地位最低的僧人，平時都只能吃人家挑剩下來的。
雷音寺內僧人身上的血肉可比他們平時從山下擄來的凡夫俗子高強太多了，往日裏也只有僧人犯了大錯才有機會蹭上幾口。
現在圓紋雖然還沒到犯了大錯的程度，可他惹了眾怒。
只要大家眾口一詞，小錯不就成了大錯嘛。
有人用蛇信一般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咱們不如吃一半，再留一半獻給覺風師叔，師叔看在我們孝順的份上，會為我們說話的……”
“我同意，最近都憋著，有什麽好肉都得送上去，可好久沒吃上好的了……”
圓紋聽著師兄們的交流，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再也顧不得自己的一月美味計劃，要將真相公之於眾：
“不，師兄們，饒了我吧，我可以解釋的，其實我是為了追一個闖進來的女修，才不得已冒犯了各位……”
“闖進來的女修？”僧人們都是一驚，回想起圓紋這小子方才的舉止，都琢磨過了滋味，“原來你是想吞獨食啊，她人在哪？”
“她人就在——”
圓紋感受著那份氣息，正要指路，卻發現氣息的主人早就已經趁著騷亂離開了這間屋子，跑到外面去了。
屋外地域開闊，風一吹，就把味道不知道吹哪裏了。
圓紋惶恐極了，他不敢說出自己找不到那個小人的位置，只好編著謊言：
“她就在屋外……”
可其他人又不是傻子，有眼明心亮的僧人看出了他掩飾下的慌亂，冷笑：
“我看是圓紋在耍我們玩呢，他要是說男修倒有可能，女修？呵呵，要是真有女修，早就被逮起來了，還能讓她跑到咱們這裏！”
又有僧人跑到屋子外面搜查了一番，回來怒氣沖沖地道：
“外面t什麽都沒有！”
圓紋忙道：“不，她就在外面，師兄你一定沒有仔細看，啊——”
一道拉長了的頭顱飛過，他脖子上的肉已然少了一塊。
另外幾名師兄已經將長桌上清理出了一片空位，時間緊迫，他們將要在這裏大卸活人。
*
與此同時，屋外不遠處的溪水中。
巫九楓乘著瓜皮，用嫩竹筍當槳，在水中激流勇進。
陽光正好，照耀到了她的身上，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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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我——”
黃衣僧人下意識地擡頭看向了櫃子處, 原本在櫃子上的小人竟不知所蹤。
於是他剛要出口的辯解被立刻吞了回去，換成了別的：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屋內的其他僧人們看著滿地的碎片，獰笑道：
“你這是摔了一跤？你這一跤就差把櫃子上所有的盤子都摔了！圓紋，你沒帶腦子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耽誤了主持的要求, 就算凈塵師兄再看重你, 你也落不得好果子吃……”
法號為圓紋的僧人聽了立時心中一警, 他如何不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
今日可是大家期盼了幾十年的“佛誕”日。
主持等人謀劃了幾十年的“大計”, 眼看就要勝利在望, 自然容不了一絲一毫的差錯。
早在數日前，為了這一次的“佛誕”，全寺戒嚴, 寺內閉門拒客, 寺外與外界封鎖。
甚至連伽藍法會期間新攢下來的“牲畜”都清了一空，就是為了今日之事能夠順利推進。
原本給他十萬個膽子, 他也不敢在今日因私廢公, 耽誤進程。
可就算全寺上下期盼了多年的這件大事成了，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在香積廚內值守的最低階的僧人。
便是天大的好處, 最多也是主持吃肉，師叔喝湯, 師兄舔鍋……
但如果抓住了小人就不一樣了。
看她身手如此敏捷, 還會一些術法, 應該是個修士, 只是不知道為何竟然闖入了寺中。
且小人還是一個難得的女修, 天知道，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嘗到那種細皮嫩肉的滋味了。
等他把小人抓到, 然後再忍一忍，等主持收回了神通, 這個小人恢覆了正常體型，光肉量少說也得夠他吃上小半個月。
他還可以把剩餘的骨頭熬湯，敲骨吸髓，省著點，這樣又能過上小半個月。
將近一整個月裏，天天都能嘗到這樣的無上美味，便是當菩薩也換不來。
而且，他會很小心的，就算抓住了小人，也不會耽誤什麽事。
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要讓師兄們生疑，小人的存在只能有自己知道。
於是圓紋咬了咬牙，打算花些血本把這事糊弄過去：
“各位師兄，是我做錯了，我願意拿出這個月的肉額來彌補大家的損失。”
屋子裏怒目的僧人立時便都笑了起來，變得慈眉善目起來：
“這還差不多。”
“圓紋，不是師兄說你，下次要做事要註意一點，不要總是毛手毛腳，要不然師兄也很難辦……”
一派其樂融融之中，圓紋口中敷衍著，眼神卻不自覺地時不時看向了屋子正中間的長桌下。
即使隔著那一張長桌，他也能感知到，小人現在就在桌子下面。
凈塵師兄教給他的追蹤術法時效有限，還有半盞茶的時間就要消失了。
他必須得在這半盞茶之內抓住那個小人才行。
風波過後，大家又重新開始手頭的活計。
圓紋假裝不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俯身朝著桌底下看去。
小人果然在那裏，而且好像在那等了他很久的樣子。
她正坐在不知從哪來的一塊瓜皮上，手上還百無聊賴地拿著兩根不知道何時滾落到地上的小嫩筍甩來甩去。
見到他弓著背朝著桌子底下伸出來，小人便站起身，先是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然後朝他擺了擺手，便腳尖一蹬地面，踩著那塊瓜皮朝著前方直沖而去。
當瓜皮前面突然出現了其他僧人邁過來的長腿時，小人便甩著手中的小嫩筍朝著攔路僧人的小腿肚子打去。
她的個頭雖小，力氣卻不小。
嫩筍猶如鞭子一般，狠狠甩落，被打到腿的僧人立刻發出了“哎呦”的叫聲，朝後跳開。
瓜皮上的小人乘風破浪，繼續前進。
“草，誰在打我！”
圓紋見狀，為了掩飾這一切，便只好把自己的手迅速伸長，按在了那個僧人被嫩筍打到的腿上，然後又來了一下。
“我□□□！”
被打了兩次的僧人發出了怒吼，他彎腰朝著桌底看去，卻看到了想要收回手的圓紋，頓時怒不可遏：
“圓紋，你搞什麽！”
圓紋竭力擠出笑容：
“對不住，師兄，我眼花，剛剛在桌底下看見飛蚊想要打來著，不小心打到你了，你要是不解氣，就打我幾下吧——”
“你他娘的長沒長眼睛？打飛蚊，我腿上有飛蚊嗎……”師兄拽著圓紋的領子把他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咒罵聲和著唾沫，全都噴到了圓紋臉上。
圓紋好不容易賠著笑臉應付了過去，然後分出精力去看那個小人，立時呼吸一緊。
那個小人此時已經來到了屋中吊著瓦罐的柴火下面，但她卻一腳踩剎了瓜皮，踮著腳尖看了一眼柴火和瓦罐。
以她的高度，理所當然什麽都看不到。
於是她似乎是很不滿地舉起了一根尖端正燃著火的木柴，朝著不遠處的堆在竈旁的稻草扔去。
稻草被點著了火，亮起了一點紅色的火星。
火舌舔舐著正站在爐竈前顛著鍋的師兄的袍角，並迅速朝上蔓延。
“！！！”
來不及思考，圓紋迅速伸長了另一只手，端起桌上師兄調好的料汁，澆到了顛鍋師兄燃起的袍角上。
“呲呲呲——”
火勢被澆滅了，但圓紋卻悚然一驚。
因為顛鍋師兄砰的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鐵鍋，轉過身朝他們吼道：
“是誰拿水潑我！”
然後，他的目光立刻鎖定了在場最為可疑的圓紋，圓紋手裏還倒持著一個空盆。
“你這小子活膩歪了！”他擼起衣袖朝著圓紋走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訓你……”
“師兄，是誤會啊！”圓紋苦不堪言，“是我看到你袍子被火舌舔了，怕燒著你——”
“凈胡扯！我在竈前幹了這麽多年，哪次被竈膛裏的火燒到的？就是你這小子故意搞鬼……”
圓紋正要解釋，另一邊，一位師兄看著他手中的空盆，橫眉怒目：
“圓紋，你把我調好的料汁給倒了？”
……
看著師兄們臉上的怒火，圓紋悔不當初。
早知如此，他何必要費心隱瞞？
弄得現在裏外不是人。
幾個苦主把他圍了起來，另外的師兄們則放下了手頭的活計來看熱鬧。
“圓紋這小子就是皮癢欠揍了，咱們哥幾個陪他好好過上幾招，讓他知道誰才是這裏的主人……”
“就是，今天是什麽日子，他還敢胡鬧！就是存心想要誤事，把他剁了當菜交上去，師叔們也不能說什麽。”
“說起這個，咱們好像很久沒有嘗過寺內僧人的肉了吧？”
“呲溜，還是快一年前吃過一次，距現在確實很久了，要不要——”
師兄們互相用目光交流，都大為意動。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種在寺內地位最低的僧人，平時都只能吃人家挑剩下來的。
雷音寺內僧人身上的血肉可比他們平時從山下擄來的凡夫俗子高強太多了，往日裏也只有僧人犯了大錯才有機會蹭上幾口。
現在圓紋雖然還沒到犯了大錯的程度，可他惹了眾怒。
只要大家眾口一詞，小錯不就成了大錯嘛。
有人用蛇信一般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咱們不如吃一半，再留一半獻給覺風師叔，師叔看在我們孝順的份上，會為我們說話的……”
“我同意，最近都憋著，有什麽好肉都得送上去，可好久沒吃上好的了……”
圓紋聽著師兄們的交流，寒意從心底升起。
他再也顧不得自己的一月美味計劃，要將真相公之於眾：
“不，師兄們，饒了我吧，我可以解釋的，其實我是為了追一個闖進來的女修，才不得已冒犯了各位……”
“闖進來的女修？”僧人們都是一驚，回想起圓紋這小子方才的舉止，都琢磨過了滋味，“原來你是想吞獨食啊，她人在哪？”
“她人就在——”
圓紋感受著那份氣息，正要指路，卻發現氣息的主人早就已經趁著騷亂離開了這間屋子，跑到外面去了。
屋外地域開闊，風一吹，就把味道不知道吹哪裏了。
圓紋惶恐極了，他不敢說出自己找不到那個小人的位置，只好編著謊言：
“她就在屋外……”
可其他人又不是傻子，有眼明心亮的僧人看出了他掩飾下的慌亂，冷笑：
“我看是圓紋在耍我們玩呢，他要是說男修倒有可能，女修？呵呵，要是真有女修，早就被逮起來了，還能讓她跑到咱們這裏！”
又有僧人跑到屋子外面搜查了一番，回來怒氣沖沖地道：
“外面t什麽都沒有！”
圓紋忙道：“不，她就在外面，師兄你一定沒有仔細看，啊——”
一道拉長了的頭顱飛過，他脖子上的肉已然少了一塊。
另外幾名師兄已經將長桌上清理出了一片空位，時間緊迫，他們將要在這裏大卸活人。
*
與此同時，屋外不遠處的溪水中。
巫九楓乘著瓜皮，用嫩竹筍當槳，在水中激流勇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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